塞下曲 李白
***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。
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
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注释
斩楼兰:据《汉书·傅介子传》:“汉代地处西域的楼兰国经常杀死汉朝使节,傅介子出使西域,楼兰王贪他所献金帛,被他诱至帐中杀死,遂持王首而还”。
译文
到了五月,天山依旧白雪皑皑,没有鲜花,只有地冻天寒。
虽然传来吹奏《折杨柳》的笛声,却依旧看不到一丝春色。
一早就随着战鼓声去搏战,到了夜晚也只能抱着马鞍打瞌睡。
希望能用我挎着的剑,像傅子介那样为国除害,消灭敌人。
赏析
首句言“***山雪”,已经扣紧题目。五月,在内地正值盛夏。韩愈说“五月榴花照眼明,枝间时见子初成”,赵嘏说“和如春色净如秋,五月商山是胜游”。但是,李白所写五月却在塞下,在天山,自然,所见所感也就迥然有别。天山孤拔,常年被积雪覆盖。这种内地与塞下在同一季节的景物上的巨大反差,被诗人敏锐地捕捉,然而,他没有具体细致地进行客观描写,而以轻淡之笔徐徐道出自己内心的感受:“无花只有寒”。“寒”字,隐约透露出诗人心绪的波动,何况寒风之中又传来《折杨柳》的凄凉曲调呢!春天在边疆是看不到的,人们只能从笛曲之中去领受,去回味。《折杨柳》为乐府横吹曲,多写行客的愁苦。在这里,诗人写“闻折柳”,当亦包含着一层苍凉寒苦的情调。他是借听笛来渲染烘托这种气氛的。沈德潜评论《塞下曲》前四句说:“四语直下,从前未具此格。”又说:“一气直下,不就羁缚。”诗为五律,依惯例当于第二联作意思上的承转,但是李白却就首联顺势而下,不肯把苍凉情绪稍作收敛,这就突破了格律诗的羁绊,以气脉直行,豪纵不拘,语淡而雄浑为其特色了。
“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”古代出征要敲击钲、鼓,用来节制士卒进退,五、六两句,写的正是这种情况。语意转折,已由苍凉变为雄壮。诗人设想:自己来到边塞,就在天山脚下,整日过着紧张的战斗生活。白天在钲、鼓声中行军作战,晚上就抱着马鞍子打盹儿。这里,“晓战”与“宵眠”相对应,当是作者有意在概括军中一日的生活,其军情之紧张急迫,跃然纸上。“随”字,摹状士卒的令行禁止。“抱”字,描绘士卒夜间警备的情况。二句写的是士卒的生活场景,而他们守边备战,人人奋勇,争为功先的心态则亦尽情流露出来。
尾联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”,是借用傅介子慷慨复仇的故事,表现诗人甘愿赴身疆场,为国杀敌的雄心壮志。“直”与“愿”字呼应,语气斩截强烈,一派心声,喷涌而出,自有夺人心魄的艺术感召力。
拓展阅读
1、李白《月下独酌四首》
花间一壶酒, 独酌无相亲。
举杯邀明月, 对影成三人。
月既不解饮, 影徒随我身。
暂伴月将影, 行乐须及春。
我歌月徘徊, 我舞影零乱。
醒时同交欢, 醉后各分散。
永结无情游, 相期邈云汉。
佛教中有所谓“立一义”,随即“破一义”,“破”后又“立”,“立”后又“破”,最后得到究竟辩析方法。用现代话来说,就是先讲一番道理,经驳斥后又建立新的理论,再驳再建,最后得到正确的结论。关于这样的论证,一般总有双方,相互“破”、“立”。可是李白这首诗,就只一个人,以独白的形式,自立自破,自破自立,诗情波澜起伏而又纯乎天籁,所以一直为后人传诵。
诗人上场时,背景是花间,道具是一壶酒,登场脚色只是他自己一个人,动作是独酌,加上“无相亲”三个字,场面单调得很。于是诗人忽发奇想,把天边的明月,和月光下自己的影子,拉了过来,连自己在内,化成了三个人,举杯共酌,冷清清的场面,就热闹起来了。这是“立”。
可是,尽管诗人那样盛情,“举杯邀明月”,明月毕竟是“不解饮”的。至于那影子呢?虽则如陶潜所谓“与子相遇来,未尝异悲悦,憩荫若暂乖,止日终不别” (《影答形》),但毕竟影子也不会喝酒;那么又该怎么办呢?姑且暂将明月和身影作伴,在这春暖花开之时(“春”逆挽上文“花”字),及时行乐吧!“顾影独尽,忽焉复醉。”(陶潜饮酒诗序中语)这四句又把月和影之情,说得虚无不可测,推翻了前案,这是“破”。
其时诗人已经淅入醉乡了,酒兴一发,既歌且舞。歌时月色徘徊,依依不去,好象在倾听佳音;舞时自己的身影,在月光之下,也转动零乱,似与自己共舞。醒时相互欢欣,直到酩酊大醉,躺在床上时,月光与身影,才无可奈何地分别。“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乱,醒时同交欢,醉后各分散”,这四句又把月光和身影,写得对自己一往情深。这又是“立
最后二句,诗人真诚地和“月”、“影”相约:“永结无情游,相期邈云汉。”然而“月”和“影”毕竟还是无情之物,把无情之物,结为交游,主要还是在于自己的有情,“永结无情游”句中的“无情”是破,“永结”和“游”是立,又破又立,构成了最后的结论。
题目是“月下独酌”,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,表现出一种由独而不独,由不独而独,再由独而不独的复杂情感。表面看来,诗人真能自得其乐,可是背面却有无限的凄凉。诗人曾有一首《春日醉起言志》的诗:“处世若大梦,胡为劳其生?所以终日醉,颓然卧前楹。觉来盼庭前,一鸟花间鸣。借问此何时,春风语流莺。感之欲叹息,对酒还自倾。浩歌待明月,曲尽已忘情。”试看其中“一鸟”、“自倾”、“待明月”等字眼,可见诗人是怎样的孤独了。孤独到了邀月与影那还不算,甚至于以后的岁月,也休想找到共饮之人,所以只能与月光身影永远结游,并且相约在那邈远的上天仙境再见。结尾两句,点尽了诗人的踽踽凉凉之感。
2、卧虎藏龙中李慕白对爱的渴望美文
卧虎藏龙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,也许当时的年纪太小,对影片并没有太深的领悟只是记得那是一部大制作,还是出自我最喜欢的导演李安之手,后来我无意中在学校的图书馆发现了一本也许我会很喜欢的一本书《看懂李安》。在散漫而无聊的研究生生活当中,我每周的基本的情趣就是研读这本《看懂李安》,在研读这本书的过程中,我看见了《卧虎藏龙》这部影片所折射的李安的思想,刹那间感觉自己年幼时的观影经历似乎不曾存在一样,于是在哪个阳光暖暖的下午,我也从新观看了一遍《卧虎藏龙》。再次观看《卧虎藏龙》我忽然明白原来李慕白爱的如此深情和沉重,
在电影开始的一幕,是李爷回来,便看见李慕白风度翩翩的走在河边,可走到镖局的时候急切的想见到俞秀莲,可是兄弟情的隔阂,与秀莲还得以兄弟相称,后来李慕白谈到自己的修行,他已经到达了得道的境界,可是对此他并不开心,不开心并不是因此要退出江湖,他本身就厌倦了江湖,早就萌生退出江湖的想法。种种的一切只能说明他放不下的东西只有一个,他的爱情。他还从未体验过爱情的问道,他不想得道,不想再去拼搏,只想安安稳稳的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。
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,本来和俞秀莲商定,她在北京等他,北京他去了,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青冥剑被偷了,他们又被卷入了江湖的腥风血雨之中。最后还因此丢了性命,本来他有可能活下去的,可是他害怕,害怕再也没有机会表白了。他运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,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爱。
俞秀莲虽身在江湖,可她的思想还是停留在古时的三从四德的层面,她也喜欢李慕白,可她不能冲破亡夫的那道束缚。最终李慕白的告白,或许她能够冲破那道屏障,可天人永隔。
人生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,活着是为自己而活,不要被无关的人的眼光束缚住自己的人生,喜欢一个是如此的不容易,有机会就要牢牢的把握住,时光已逝,韶光不在。
3、李白诗词《永王东巡歌十一首》的诗意赏析
【年代】:唐
【内容】
三川北虏乱如麻,四海南奔似永嘉。
但用东山谢安石,为君谈笑静胡沙。
天宝十四载(755),安禄山在范阳起兵*,第二年攻陷潼关。京师震恐,唐玄宗仓皇出逃四川,途中命其第十六子永王李璘经营长江流域。十二月下旬,永王引水师顺江东下,途经九江时,三请李白出庐山,诗人应召,参加了李璘幕府。随军途中,写下《永王东巡歌》十一首,这是第二首。
“三川北虏乱如麻”,三川即黄河、洛河、伊河,这里指三水流经的河南郡(包括河南黄河两岸一带)。北虏指安禄山叛军。“乱如麻”喻叛军既多且乱。叛军到处烧杀抢掠,造成广大三川地区人烟断绝,千里萧条。“四海南奔似永嘉”,历史的惊人相似,使诗人回想起晋怀帝永嘉五年(311)时,前汉刘聪的相国刘曜,攻陷晋都洛阳,把人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。在诗人眼里,同为胡人,同起于北方,同样造成了天下大乱。这就从历史高度揭示了这场灾难的规模和性质,表明了鲜明的爱憎。
“但用东山谢安石,为君谈笑静胡沙”是本篇最精彩之笔。史载,前秦苻坚进攻东晋,领兵百万,声势浩大。谢安被孝武帝任为征讨大都督,却奕棋自若,破苻坚大军于淝水,创造了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。诗人自比“东山再起”的谢安,抒写自己出匡庐以佐王师之情。可以看出李白此时雄心勃勃,自负很高。前著“但用”,后书“为君”,笔势飞动,风度潇洒,一种豪迈的气概、乐观的情绪和必胜的信念跃然纸上。以“胡沙”喻叛军,形象而深刻。叛军之来,有如妖如魔,飞沙走石,席卷大地,遮天蔽日。既写出它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和暗无天日的残暴行径,又写出徒有声势的虚弱本质和为时不长的必然趋势。“静”字,凝炼、概括,使人想见胡沙平息后的清平世界,朗朗乾坤;为君“静胡沙”又在“谈笑”之间,更见其成竹在胸,胜券在手,指挥若定,易如反掌之气概,读之心胸开拓,精神为之一振。
此诗的一个特色是用典精审,比拟切当。古人认为成功的用典应有三条:“易见事”、“易识事”、 “易诵读”。(宋魏庆之《诗人玉屑。用事》)诗人连用二典,皆炼意传神,明白晓达,情境俱现,相映增辉,不愧为用典之上乘。全诗艺术构思,欲抑故扬,跌宕有致。诗人于前二句极写叛军之多且凶,国灾民难之甚且危,目的却在衬托后二句作者的宏图大略。局势写得越严重,就愈见其高昂的爱国热情和“一扫胡沙净”的雄心;气氛写得越紧张,就愈见其从容镇定地“挽狂澜于既倒”的气魄。这种反衬性的蓄势之笔,增强了诗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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