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弃疾鹧鸪天·送人全词翻译诗词赏析

发布时间: 2025-07-10 14:38:55

辛弃疾鹧鸪天·送人全词翻译诗词赏析

唱彻《阳关》泪未干,功名余事且加餐。浮天水送无穷树,带雨云埋一半山。

今古恨,几千般;只应离合是悲欢?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。

注释:

唱彻《阳关》:唱完送别的歌曲。 彻,完;《阳关》,琴歌《阳关三叠》。

功名馀事且加餐:功名是身外多余的事,还是多吃饭吧。另一版本也作“功名余事”。

无穷:无尽,无边。

般:种。

只应离合是悲欢:岂只是离别才使人悲伤,团聚才使人欢颜。只应,只以为,此处意为“岂只”。

未是:还不是。

别有:更有。

唱完了《阳关》曲泪却未干,视功名为馀事(志不在功名)而劝加餐。水天相连,好像将两岸的树木送向无穷的远方,乌云挟带着雨水,把重重的高山掩埋了一半。

古往今来使人愤恨的事情,何止千件万般,难道只有离别使人悲伤,聚会才使人欢颜?江头风高浪急,还不是十分险恶,而人间行路却是更艰难。

唱完送别的《阳关三叠》歌曲啊,我的泪水还没有干,功名官爵啊那纯粹是身外多余的事, 暂且还是多吃饭好好保重身体吧.那浮云和江水啊水天相连,好像将两岸的树木送向无边无际的远方;乌云挟带着雨水啊,把重重的高山掩埋了一半。

古往今来有多少使人愤恨的事情,又何止千件万般,难道只有离别才会使人心情悲哀?只有聚会才会使人欢乐吗?尽管江上啊会有大风大浪,那还算不上风波险恶,更有人世间的行路做事啊,比那江上的风波还要险恶还要艰难!

这首词见于四卷本《稼轩词》的甲集,是作者中年时的作品。那时候,作者在仕途上已经历了不少挫折,因此词虽为送人而作,但是所表达的多是世路艰难之感。

上阕头二句:“唱彻《阳关》泪未干,功名馀事且加餐”。上句言送别。《阳关三叠》是唐人上阕送别歌曲,加上“唱彻”、“泪未干”五字,更觉无限伤感。

从作者的性格看,送别绝不会带给他这样的伤感。他平日对仕途、世事的感慨一直,郁积胸中,恰巧,遇上送别之事的触动,便一涌而发,故有此情状。下句忽然宕开说到“功名”之事,便觉来路分明。作者和陆游一样,都重视为国家的恢复事业建立功名的。他的《水龙吟》词说:“算平戎万里,功名本是,真儒事,公知否。”认为建立功名是分内的事;《水调歌头》词说:“功名事,身未老,几时休?诗书万卷,致身须到古伊周。”认为对功名应该执着追求,并且要有远大的目标。这首词中却把功名看成身外“馀事”,乃是不满朝廷对金屈膝求和,自己的报国壮志难酬,而被迫退隐、消极的愤激之辞:“且加餐”,运用《古诗十九首》“弃捐勿复道,努力加餐饭”之句,也是愤激之语。“浮天水送无穷树,带雨云埋一半山”。写送别时翘首遥望之景,景显得生动,用笔也很浑厚,而且天边的流水远送无穷的树色,和设想行人别后的行程有关;雨中阴云埋掉一半青山,和联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、压制有关。景句关联词中的两种不同的思想感情,不但联系紧密,而且含蓄不露,富有余韵。

下阕起三句:“今古恨,几千般,只应离合是悲欢?”这里的“离合”和“悲欢”是偏义复词。由于题目“送人”与下阕头句“今古恨”,的情景的规定,所以“离合”,就只取“离”字义,“悲欢”就只取“悲”字义。上阕写送别,下阕抒情本应该是以“别恨”为主调的,但是作者笔锋拗转,说今古恨事有几千般,岂只离别一事才是堪悲的?用反问语气,比正面的判断语气更含激情。作词送人而居然说离别并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,显示出词的思想感情将有进一步的开拓。紧接着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咽地道出他的心声:“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。”行人踏上旅途,“江湖多风波,舟楫恐失坠”(杜甫《梦李白》),但作者认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险恶。那是存在于人们心中、存在于人事*上的无形的“风波”;它使人畏,使人恨,有甚于一般的离别之恨和行旅之悲。“瞿塘嘈嘈十二滩,人言道路古来难;长恨人心不如水,等闲平地起波澜。”(刘禹锡《竹枝词》)其中的滋味,古人已先言之。作者在此并非简单地借用前人的诗意,而有他切身的体会。他一生志在恢复事业,*时喜欢筹款练兵,并且执法严厉,多得罪投降派,和豪强富家,所以几次被劾去官。如在湖南安抚使任内,筹建“飞虎军”,后来在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任内,即因此事实被劾为“奸贪凶暴”、“厉害田里”而被罢官。这正是人事上的“风波恶”的明显例证。作者写出词的最后两句,包含了更多的伤心经历,展示了更广阔、更令人惊心动魄的艺术境界,情已淋漓,语仍含蓄。李白《行路难》的“欲渡黄河冰塞川,将登太行雪满山”,同此悲愤;白居易《太行路》的“行路难,不在水,不在山,只在人情反覆间”,正可说明悲愤个原因和实质。

这首小令,篇幅虽短,但是包含了广阔深厚的思想感情,它的笔调深浑含蓄,举重若轻,不见用之迹而力透纸背,显示辛词的大家气度。

送别词是词里一个大家族。晚唐五代至北宋词,多叙男女离别。从古以来,“黯然销魂者,惟别而已矣”(江淹《别赋》)。缠绵悱恻之情,哀怨凄惋之音,往往笼罩全篇。辛弃疾的送别词,却多立意不俗,又总是超出常境,这首《鹧鸪天》可作代表。

词开篇即述离情。唐代诗人王维有七绝《送元二使安西》:“渭城朝雨浥清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劝君更进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**乐府,以为送别。李东阳《麓堂诗话》曰:“此辞一出,一时传诵不足,至为三叠歌之。后之咏别者,千言万语,殆不能出其意之外”。通称《阳关三叠》,又名《渭城曲》。这里把送别场面凝缩成“唱彻”(唱毕)而“泪未干”,展示出形象的凄苦情状。一接却正话反说:“功名余事且加餐”。“功名”,指官爵。张华《答何劭》诗:“自予及有识,志不在功名”。视功名为“余事”,或者说“志不在功名”,在*社会真如凤毛麟角。辛弃疾“有客慨然谈功名,因追念少年时事”的《鹧鸪天》词云:“壮岁旌旗拥万夫,锦襜突骑渡江初”。簇拥千军万马,突破重围渡江投奔大宋朝廷,固是爱国壮举,又何尝不是为了功名!“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”(《破阵子》)。在*社会里,是互相联系的。换言之,只有“达”,才能“兼善天下”。所以视功名为余事而劝加餐,处于“国仇未报壮士老”(陆游诗句)的具体历史情况下,这里旷达的成分不多,更多的是激愤,是反语,是色荏内厉的。前结“浮天”二句,以景映情,烘托点染。先写江中之水:水天相连,好像将两岸的树木送向无穷的远方;后写空中之云:乌云挟带着雨水,把重重的高山埯埋了一半。正是“情以景幽,单情则露;景以情妍,独景则滞”(沈雄《古今词话·词品》卷下引宋征壁语)。而“言情之词,必藉景色映托,乃具深宛流美之致”(吴衡照《莲子居词话》卷二)。这样,把行色的凄凉况味,推上一个高层次。

下片宕开,从久远的历史长河来作论述:“今古恨,几千般;只应离合是悲欢?”古往今来使人愤恨的事情,何止千件万般,难道只有离别使人悲哀?聚会才使人欢乐吗?无论“离”,无论“合”毕竟都是个人间的事,它们只是“今古恨”的一种,言外之意是国家的分裂,人民的苦难,较之个人的悲欢离合,是更值得关注的事!用“只应”诘问句更力重千钧。后结仍扣紧送人题意:“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。”江头风高浪急,十分险恶,但哪有人间行路难呢?郭茂倩《乐府诗集》卷七十引《乐府解题》曰:“《行路难》,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,多以‘君不见’为首”。今不存。南朝·宋·鲍照有《拟行路难》十八首(一作十九首),多述个人不为世用,或针砭社会现实。这两句托意深刻,正应辛弃疾的身世遭遇并包容如今带湖闲居种种生活的体验在内。一首五十六个字的《送人》小词,写得这样内蕴丰富,寄情高远,绝少“黯然销魂”情绪,“英雄感怆,有在长情之外”(刘辰翁《辛稼轩词序》),由此词正可悟出。

拓展阅读

1、苏轼

【作品介绍】

为作者徐州写的五首《浣溪沙》中的一首,描述他乡间的见闻和感受。作品艺术上颇具匠心,中从农村习见的典型事物入手,意趣盎然地表现了淳厚的乡村风味。清新朴实,明白如话,生动真切,栩栩传神,是此的显著特色。

【原文】

浣溪沙

蔌蔌衣巾落枣花1,村南村北响缫车2。牛衣古柳卖黄瓜3。

酒困路长惟欲睡4,日高渴漫思茶5。敲门试问野家6。

【注释】

1.簌簌:纷纷下落的样子。

2.缫车:缫丝的纺车,也作“缲车”。

3.牛衣:为牛御寒的衣物,如蓑衣等。

4.欲:想要。

5.漫思茶:想随便去哪儿找点茶喝。漫,随意,一作“谩”。

6.野:农夫。

【创作背景】

这组是苏轼43岁(1078年)在徐州任太守时所作。公元1078年(元丰元年)春,徐州发生了严重旱灾,作为地方官的苏轼曾率众到城东二十里的石潭求雨。得雨后,他又与百姓同赴石潭谢雨。这组就是当年初夏在赴徐门石潭谢雨路上写成的。

从农村习见的典型事物入手,带着读者走近一个风光优美、民风淳朴、农事忙碌的乡野村巷,意趣盎然地表现了淳厚的乡村风味。

“簌簌衣巾落枣花”,枣花纷纷飘舞,飞落在的衣巾之上,甚至听到了它们飘落之时的簌簌声,细小轻微的枣花轻轻坠落的声音,都能听到,足见此时心境的澄澈、欢欣与陶醉。“村南村北响缫车”,除了那细微的花落声响,还听到那响彻村南村北的缫车之声,缫车之声喧腾便是蚕乡丰收的象征,作为此地长官的听到这丰收的声音,自然也是内心雀跃。“牛衣古柳卖黄瓜”,远方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,寻声望去,原来是阴凉的古柳之下正有农在卖着黄瓜,这黄瓜也是甘霖之后丰收的果实。听着那簌簌的枣花声、响腾的缫车声、卖瓜的吆喝声,虽未写听到这一切之后的感受,但读者可以想象此时的内心一定涌起了无尽的喜悦,正所谓“不着一字,尽显风流”。

下片之中的笔墨集中描写日高之下赶路的行。“酒困路长惟欲睡,日高渴漫思茶”,从上片之中的枣花坠落、缲车缫丝、黄瓜成熟等事项中,可知此时正值初夏,而大麦等农作物也已然登场。在这炎炎的夏日,也许这位行正赶往麦地劳作,此时骄阳正炙烤着大地,而有路途遥远,使倍感困倦和干渴,直想沉沉睡去和畅饮凉茶,路途的艰、行的劳苦跃然纸上。“敲门试问野家”,干渴难耐,行便走近路旁的家,敲门试问,看能否乞浆借茶,作到此戛然而止,农家是否有、行能否喝上茶水都不再叙述,虽止却给留下了无穷的想象与韵味。

2、苏轼

【作品介绍】

《浣溪沙·风压轻云贴水飞》是北宋文学家苏轼创作的一首。首二句是眼前春景。“压”、“贴’、“飞”三动连贯而下,状物如在目前。燕之趁晴而“争泥”,刻画传神入妙。“沈郎”句言自己病后消夜。弱不胜衣,感情跌进一层。过片以“不闻”、“时听”对举,透出情感之困顿,而惟有花知此情,则无领略之悲凉又曲曲传出。这首意境优美,情感真切,语言流畅。

【原文】

浣溪沙⑴

风压轻云贴水飞⑵,乍晴池馆燕争泥⑶。沈郎多病不胜衣⑷。

沙上不闻鸿雁信⑸,竹间时听啼⑸。此情惟有落花知!

【注释】

⑴浣溪沙:唐代教坊曲名,后用为牌。分平仄两体,双调,上片三句用韵,下片末二句用韵。

⑵轻云:本指轻薄飘浮的白云。这里比喻柳絮。贴水:紧挨近水面。

⑶乍晴:雨后初晴。乍:初,刚。池馆:池沼馆阁。这里主要指池沼。燕争泥:燕子趁着晴衔泥筑巢。

⑷沈郎:即沈约,字休文,南朝梁。他在《与徐勉书》中说:“百日数旬,革带常应移孔。”意思是说因多病而腰围消瘦。后遂以“沈腰”作多病的代称。不胜衣:形容消瘦无力,连衣服的重量都难以承受。胜,承受。

⑸沙上:指沙渚、沙滩之上。鸿雁信:古有鸿雁传书的说法。《汉书·苏武传》:武帝时,苏武出使匈奴,被匈奴扣留,流于北海。昭帝即位,匈奴与汉和亲,汉请求匈奴归还苏武。匈奴诈言苏武已死。后汉派使者说子射上林中,得雁,足有系帛书,说苏武等在某沼泽中。匈奴单于大惊,致歉汉使。

啼:鸟的叫声像“行不得也哥哥”,所以在外的游子听到的叫声会感到凑凉。,禽名,善啼。

【白话文】

风压着柳絮贴着水面纷飞,雨后初晴燕子在池沼边衔泥筑巢。沈郎身弱多病不能承受衣物之重。

在沙上没有收到鸿雁传来的书信,竹林间时时听到悲啼。我的深情怕是只有那落花知晓了。

【创作背景】

这首《浣溪沙》约作于宋英宗治平三年(1066)春。是时,东坡在京师直史馆。治平二年五月王弗逝世,六月殡京城西。第二年春,东坡迎春景而春情动,思念妻子,作此以怀念之。一说此是李璟的作品,见《李璟李煜补遗》。因明代所刊《类编草堂余》署为李璟所作,故《补遗》误收。应据元刻本定为东坡

“风压轻云贴水飞,乍晴池馆燕争泥。”作者用轻快的笔触三涂两抹,就把一幅生机勃勃的春画图描绘出来。他既没有用浓重的色彩,也没有用艳丽的藻,而只是轻描淡写地勾勒出几样景物,*力很强,呈现了一股清新的春之气息。在一个多云转晴的春日里,作者徜徉于池馆内外,但见和风吹拂大地,薄云(柳絮)贴水迅飞,轻阴搁雨,气初晴,那衔泥的新燕,正软语呢喃。按理说,面对着这春意盎然的良辰佳景,作者也应该心情振奋、逸兴遄飞了,但紧接着一句却是“沈郎多病不胜衣”。作者竟自比多病的沈约,腰围带减,瘦损不堪,值兹阳和气清之际,更加弱不禁风了。首句连用三个动“压”、“贴”、“飞”,构成连动句式,振动起整个画面。次句把时、空交互在一起写:季节是春(由燕争泥可推知),气是初晴,地点在池馆内外。这两句色彩明快。第三句点出作者自己,由于情感**,整幅画面顿时从明快变为阴郁;这一喜、一忧、一扬、一抑,产生了跌宕的审美效果,更增加了的动态美。意到此出现了巨大转折,为过渡到下片做好了准备。

“沙上不闻鸿雁信,竹间时听啼。”鸿雁传书,用《汉书·苏武传》中典故,里常用这个典故。鸿雁不捎个信来,而啼声,更是时时勾起对故旧的思念。“沙上”“竹间”,既分别为鸿雁和栖息之地,也极可能即作者举目所见之景。作者谪居黄州期间所写“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”(《卜算子·黄州定惠院寓居作》)的情境,与此类似。

“此情惟有落花知!”落花本无知;但由于作者的移情作用,竟使无知的落花变成了深知作者心情的知己。这样融情入景,使得情景交融,其中含蕴的“韵外之致”(司空图《与李生论书》)就耐寻味了。唐代皎然《式》说:“两重意以上,皆文外之旨。”这句则至少包含了三重意思:一、“惟有”二字,说明除落花之外,作者的心情都不明了;二、落花能够理解作者的心情是由于作者与落花的命运相似;三、落花无言,即使它理解作者的心情,也无可劝慰。

仅上片开头两句写景,第三句抒情,用的是先实后虚的手法。下片则虚实结合,情中见景。在苏轼笔下,不仅“一切景语皆情语也”(王国维《话》),而且于情语中也往往见景物。这是一种很高妙的手法。

名家评价

清·黄苏《寥园选》:首尾自喻。“燕争泥”,喻别得意,“沈郎”,自比。“未闻鸿雁”,无佳信息也。“啼”,声凄切也。通首婉侧。

3、苏轼

【作品介绍】

《蝶恋花·蝶懒莺慵春过半》是北宋苏轼的一首。上阕由景及,描摹出一幅的少女闺怨图,下阕直入,展开对物外表与内心的描写。以种种柔美的意象,塑造出一个多愁善感的伤春少女形象;以春意阑珊的景象,烘托出少女伤春的复杂心绪,表达对妻子的怀念。

【原文】

蝶恋花

蝶懒莺慵①春过半。花落狂风,小院残红②满。午醉未醒红日晚,黄昏帘幕③无卷。

云鬓鬅④松眉黛⑤浅。总是愁媒⑥,欲诉谁消遣⑦。未信此情难系绊⑧,杨花⑨犹有东风管⑩。

【注释】

①慵(yōng):懒。

②残红:指凋残的花,落花。

③幕:这里指窗帷。

④鬓鬅(bìn péng):蓬松,指头发松散的样子。

⑤黛:一种青黑色的颜料,古时女子用来画眉。

⑥愁媒:引起悉愁情的媒介。这里指暮春景致处处皆能生愁。

⑦消遣:消解,排遣。

⑧系绊:这里是“维系”的意思,还可以引申为“寄托、有着落”。

⑨杨花:指柳絮,是离愁别绪的代名

⑩管:照管。

【白话文】

春光已消逝大半,蝴蝶懒得飞舞,黄莺也有此倦怠,风卷花落,残红满院。红日偏西,午醉未醒,光线渐暗,帘幕低垂,此情此景,使感到情懒意慵,神倦魂销。

暮春景致处处皆能生愁懒于梳妆打扮,一切景物都成为愁的触媒,而又无可以倾诉。煞拍宕开,谓此情将不会一无依托,杨花尚有东风来吹拂照管,难道自身连杨花也不如吗?

【创作背景】

《蝶恋花》约作于宋英宗治平三年(1066年)三月。是时,东坡31岁,丧妻九个月。为抒发思妻之幽情,作此以怀念之。

苏轼在豪放以外,也显婉约含羞,《蝶恋花》中即写闺怨女子,缠绵动。这首以种种柔美的意象,塑造出一个多愁善感的伤春少女形象;以春意阑珊的景象,烘托出少女伤春的复杂心绪。

上阕由写景过渡到写以哀景引入,“懒、慵”乃倦怠样,“蝶、莺”本为无情动物,却以主观情感灌入,描画了两物的慵懒散漫。后以“花落狂风”承接,更于慵懒外平添萧瑟,“残”为花落凌乱之形,暗含残败颓靡;“满”字作结,残红遍地,满布小院的情状即刻呈现眼前。前三句写景,由蝴蝶、黄莺的慵懒,转入花落残红的寂寥,为下文写作铺垫,奠定了哀怨凄楚的氛围。面对这“风雨春归”、“无计留春住”的情景,心事重重的少女,不免触目伤情,倍添寂寥之感。

“午醉未醒红日晚,黄昏帘幕无卷”,这两句由景及,主公午醉未醒,红日已晚,黄昏及至,帘幕低垂。此乃日落黄昏时分,抒情主公应为一名女子,睡眼惺忪之时,已慢慢暗沉下来,“帘幕无卷”从侧面写出女子慵懒倦怠之象。景中含情,中显意,上阕由景及,细致描摹出一幅残败寂寥的少女闺怨图,色调浓郁低沉。

下阕直入,展开对物外表与内心的描写,细腻地展现出主公独居闺房之中的情形。“云鬓箭松眉黛浅”,首句以形写神,写因伤春而懒于梳洗,以下承上刻画愁思之重。鬓发散乱,眉间黛墨浅淡,不饰打扮、素面朝的女子形象显露无疑。这个女子之所以不修边幅,乃是“愁”字作祟,无尽愁怨,无处倾诉。“总”是起领,将女子悠悠“愁媒”一语道尽,见景思愁,见思愁,万事万物在女子眼中“总是愁媒”。而这愁却无可排遣,“欲诉”写尽女子渴望倾诉、渴望排遣的心理,但是“谁消遣”的疑问却暗含“无消遣”的答案,五字将少女悲凉沉重的心情入木三分地刻画出来,凄楚难耐。

“未信此情难系绊,杨花犹有东风管”一句,以否定“未信”领起,虽明言“未信”,却隐隐传递出“信”意,女子的孤单寂寞在这断言般的句中传达而出。随后女子自比杨花,“杨花犹有东风管”,杨花似花非花,在花中身价不高,且随风飘荡,有似薄命红颜,一无依托。这里即景取喻,自比杨花,悲凉之情以旷语出之,愈觉凄恻动。女以花喻,命薄如杨花,将其女子无所依傍、“难系绊”的深情道出。

的结尾耐寻味,创造出新意境,写出了少女的消极伤感与真大胆交织的矛盾心理,显得不同凡响,别具一格。以种种柔美的意象,塑造出一个多愁善感的伤春少女形象;以春意阑珊的景象,烘托出少女伤春的复杂心绪,表达对妻子的怀念。

名家点评

当代、文学家、文论家、著名教授沈祖棻:《蝶恋花·蝶懒莺慵春过半》,则神似大晏、欧阳。

4、苏轼

【作品介绍】

《永遇乐·明月如霜》是宋代文学家苏轼的作。此是作者夜宿燕子楼感梦抒怀之作,上片以倒叙笔法写惊梦游园,描写了燕子楼小园的无限清幽之景;下片抒写凭吊燕子楼,登高远眺,直抒感慨。这首深沉的生感慨包含了古与今、倦客与佳、梦幻与佳的绵绵情事,传达了一种携带某种禅意玄思的生空幻、淡漠感,隐藏着某种要求彻底解脱的出世意念。中“燕子楼空”三句,千古传诵,深得后

【原文】

永遇乐

彭城夜宿燕子楼,梦盼盼,因作此。⑴

明月如霜,好风如水,清景无限。曲港跳鱼,圆荷泻露,寂寞无见。紞如三鼓⑵,铿然一叶⑶,黯黯梦云惊断⑷。夜茫茫,重寻无处,觉来小园行遍。

涯倦客,山中归路,望断故园心眼⑸。燕子楼空,佳何在,空锁楼中燕。古今如梦,何曾梦觉,但有旧欢新怨。异时对,黄楼夜景⑹,为余浩叹。

【注释】

⑴彭城:今江苏徐州。燕子楼:唐徐州尚书张建封(一说张建封之子张愔)为其爱妓盼盼在宅邸所筑小楼。

⑵紞如:击鼓声。

⑶铿然:清越的音响。

⑷梦云:夜梦神女朝云。云,喻盼盼。典出宋玉《高唐赋》楚王梦见神女:“朝为行云,暮为行雨”。惊断:惊醒。

⑸心眼:心愿。

⑹黄楼:徐州东门上的大楼,苏轼徐州知州时建造。

【白话文】

月光皎洁像给大地铺上轻霜,秋风爽犹如流水一般清凉,这清秋的夜色令如此沉醉。还曲的港湾鱼儿跳出了水面,圆圆的荷叶露珠儿晶莹流转,然如此的寂寞却是无见。三更鼓响砰然飘零一叶铿然,黯沉沉梦里倩影突然惊散了。夜色茫茫无处重寻梦里悲欢,醒来后走遍小园心中多惆怅。

客游涯已经赶到十分厌倦,我一心想归隐到山林之中去,但是故园遥遥令望眼欲穿。燕子楼空佳今日又在何处?空锁了楼中梁上的那些燕子。古往今来如梦和曾梦中醒,只因为有旧欢新怨缠绵不断。他面对这黄楼的夜景,为我发出事变迁的长叹息。

【创作背景】

这首写于公元1078年(宋神宗元丰元年)苏轼任徐州知州时。这首的创作背景据前小序,已可略知端倪,是一首记梦。郑文焯《手批东坡乐府》据元本题下注“徐州夜梦觉,此登燕子楼作”认为“燕子楼未必可宿,盼盼何必入梦?东坡居士断不作此痴说梦之题”。认为傅干《注坡》所录题注为不可信,而以为王文诰《苏总案》所云“戊午十月,梦登燕子楼,翌日往寻其地作”为可从。王文诰断一事为二事,中难觅佐证。郑文焯所云更多属猜测之,不足为据。倒是傅注既题作“公旧注”,当不容随意怀疑的,且与中情事暗合,应可据此解读此。作者在题记中声称自己夜宿江苏彭城燕子楼,梦到以前居住在这里的唐代张尚书之爱妾盼盼。盼盼,姓关,唐朝。据传燕子楼就是张尚书为关盼盼所建的。白居易《燕子楼三首》序云:“徐州故尚书有爱妓曰盼盼,善歌舞,雅多风态。”白氏所谓“尚书”,后世(包括苏轼)多以为是张建封,但据考证当为张建封之子张愔。盼盼面貌姣好,谈吐不俗。自从张氏死后,盼盼思念故,于是独居在小楼上十余年不嫁。

苏轼至徐州前已转职杭州、密州等地,*上对王安石变法的孤愤,仕途上因频繁迁调而带来的孤寂之感,都时时向他袭来。公元1078年(宋神宗元丰元年)十月的一个夜晚,苏轼宿于燕子楼,一个旖旎缠绵的梦境,让他顿悟生的真谛。“几时归去,作个闲。对一张琴,一壶酒,一溪云。”(《行香子》)他的灵魂从梦境中得到了净化和升华。醒来后十分感慨,写下这首别具意境的佳作。

苏轼《永遇乐》是一首清丽脱俗的,此抒发对生宇宙的思考与感慨。中状燕子楼小园清幽夜景,抒燕子楼惊梦后萦绕于怀的惆怅之情,言去楼空而悟得的“古今如梦,何曾梦觉”之理。

上阕写清幽梦境及梦醒后的怅然若失之感。起三句总写秋夜清景,各以霜、水分喻月、风,并小结以“清景无限”,爱之心已溢于言外。首句写月色明亮,皎洁如霜;秋风和畅,清凉如水,把引入了一个无限清幽的境地。“清景无限”既是对暮秋夜景的描绘,也是的心灵得到清景抚慰后的情感抒发。“清”字是核心,盖既有夜风清凉之感,又有超越现实之外的清净之意。“曲港”三句接写梦境,静中见动,仍是着力刻画“清景”,只是视点相对集中而已。景由大入小,由静变动:曲港跳鱼,圆荷泻露。鱼跳向上,露泻向下,一上一下,错落有致。鱼跳暗点静,露泻可见夜深。以动衬静,使本来就十分寂静的深夜,显得越发安谧了。“寂寞无见”一句,含意颇深:园池中跳鱼泻露之景,夜夜可有,终是无见的时候多;自己偶来,若是无心,虽在眼前,亦不得见。夜深静之时,事已歇,自然界却是生机初展,只是这种生机罕为见,徒形寂寞而已。在梦境中揭示与自然的矛盾,又以自然之清幽生趣对比事之无情,则虽云写梦,实是曲写现实。然鱼跳曲港、露泻圆荷虽也不无声响,终不至于惊动梦境。只是三更时候的铿然鼓声才扰清梦,使清景顿失。句转从听觉写夜之幽深、梦之惊断:三更鼓响,秋夜深沉;一片叶落,铿然作声。“紞如”和“铿然”写出了声之清晰,以声点静,更加重加浓了夜之清绝和幽绝。悠然如云的梦境倏地被鼓声叶声惊断,不免感到黯然。上阕末三句,写梦断后之茫然心情:梦醒后,尽管想重新寻梦,但在茫茫夜色之中,显然已经不可能重睹梦中的“清景”了,故把小园行遍,也毫无所见,只有一片茫茫夜色,夜茫茫,心也茫茫。先写夜景,后述惊梦游园,故梦与夜景,相互辉映,似真似幻,惝恍迷离。“行遍”二字,尤见执着留恋梦境之态。梦境之舒心逍遥与惊梦游园的黯然神伤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作者的意趣也从旁得到了昭示。

下阕乃醒后述怀,语意沉郁而超然独悟。换头三句是实写心境,写在涯漂泊感到厌倦的游子,想念山中的归路,心中眼中想望故园一直到望断,极言思乡之切。此句带有深沉的身世之感,道出了无限的怅惘和感喟。杜甫曾有云:“畔登楼眼,随春入故园。”苏轼此处当是化用杜,写登楼后的思家心理。自熙宁四年以来,苏轼外任已七阅寒暑,身心极为疲惫,京城故园欲归无期,情绪不免躁急难忍。“望断”二字,尤见其迫切心情。接下“燕子楼空”三句由自己写到燕子楼的沧桑和佳盼盼的杳无踪影,由亡楼空悟得万物本体的瞬息生灭,然后以空灵超宕出之,直抒感慨:生之梦未醒,只因欢怨之情未断。燕子楼原建何何时已无考,唐贞元中张尚书镇徐州时曾别筑一新燕子楼以安宠妓盼盼。盼盼妙善歌舞,雅多风态,为感念张尚书深恩,在张去世后,居燕子楼十余年而不改嫁。唐代白居易曾有《燕子楼三首序》述其情事,但只言张尚书,未著名,言盼盼而未著姓。旧传张尚书即张建封,盼盼姓关。但清代汪立名撰《白香山年谱》,考为张建封子张愔之事。两说兼陈,并非乱耳目,只是意在考察史事,尤当慎重也。苏轼叙写有关燕子楼的一段情事,将要眇之情和凄迷之境写得简约而富于理趣,咏写古事而如此超宕,亦用事而传神之典范也。其以示秦观“小楼连苑横空,下窥绣毂雕鞍骤”,并自以为语约事丰,诚非虚妄。张炎、郑文焯亟此三句,亦意在抉发用事使典之妙谛。“古今”三句,由古时的盼盼联系到此时的自己,由盼盼的旧欢新怨,联系到自己的旧欢新怨,发出了生如梦的慨叹,表达了作者无法解脱而又要求解脱的对整个生的厌倦和感伤。这三句是用庄子“吾与汝,其梦未始觉者也”之意。由古代燕子楼中的佳到此日登楼览感的倦客,再到古今所有的普罗大众,无一不是寄身梦中。这是苏轼生哲学的一次集中反馈,它渊源于《庄子·齐物论》:“……方其梦也,不知其梦也,梦之中又占其梦焉,觉而后知其梦也。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,而愚者自以为觉。”生如梦,惟醒者知其为梦。可惜自以为醒者,其实仍是在做梦,自视为智者的仍不免为愚者。因而古今之间,并不是梦者与醒者的不同,而只是所梦内容在旧欢新怨上的差异,古今同此一梦而已。不独如此,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,此日苏轼登楼兴感,仿佛是醒者感叹梦者,将来若有再相登临,面对黄楼夜景,恐也有醒者对梦者的浩叹。然究其极,亦不过是地古今一梦者而已。醒者是痛苦的,梦者因其梦而反得逍遥。苏轼从庄子哲学中找到了消解痛苦的良药。“虽抱文章,开口谁亲。且陶陶、乐尽真。”(《行香子》)结尾二句,从燕子楼想到黄楼,从当日又思及未来。黄楼为苏轼所改建,是黄河决堤洪水退去后的纪念,也是苏轼守徐州政绩的象征。但设想后见黄楼凭吊自己,亦同此日自己见燕子楼思盼盼一样,抒发出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”(王羲之《兰亭集序》)的无穷感慨,把对历史的咏叹,对现实以至未来的思考,巧妙地结合在一起,终于挣脱了由*波折而带来的巨大烦恼,精神获得了解放。从现在的角度来看,苏轼的生态度不免消极。但在北宋*争频仍,迭遭打击的历史条件下,读者是不应苛求古的。毕竟,超越现实的虚幻慰藉也是古代士相当普遍的一种精神生存状态。

将景、情、理熔于一炉,围绕燕子楼情事而层层生发。景为燕子楼之景,情则是燕子楼惊梦后的缠绵情思,理则是由燕子楼关盼盼情事所生发的“生如梦如幻”的关于生哲理的永恒追问。融情入景,情理交融,境界清幽,风格在和婉中不失清旷,用典体认著题,融化不涩,幽逸之怀与清幽之境相得益彰,充分显示出苏轼造意行文的卓越不凡。

这首深沉的生感慨包含了古与今、倦客与佳、梦幻与佳的绵绵情事,传达了一种携带某种禅意玄思的生空幻、淡漠感,隐藏着某种要求彻底解脱的出世意念。中“燕子楼空”三句,千古传诵,深得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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